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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荐书:《宽客》华尔街顶级数量金融大师的另类人生

2021-04-16 21:03:46

路哥是谁
路瑞锁——“路哥”,财经谎言揭露者,财富体检理念倡导者,著有《为什么我们越来越穷》、《搞懂金融的第一本书》、《都是货币惹的祸》等财经畅销书,现居杭州、北京两地。

路哥推荐语:这本书是由以下一些故事构成的。


一个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数学课程的物理学博士爱德华-索普(Edward Thorp),因为想要弄清楚赌博游戏“二十一点”中每一次下注的胜率,所以他自学了计算机语言,并将自己的策略写成论文,希望能够在《国家科学院文献》杂志发表。


为了发表文章,他找到了当时麻省理工学院数学研究方面唯一的科学院院士克劳德-香农(Claude Elwood Shannon)——没想到,原本预定几分钟的谈话被延长到了整整半天,而索普则是无意间把世界上最有才华的数学家们和科学们引入了一片新的领域——数量金融。


在21点扑克牌赌场上大获全胜的索普就此成为了所有"宽客"(Quant)的祖师爷。


与巴菲特、索罗斯等人洞悉人性、依靠直觉在市场上厮杀不同,宽客(Quant)是一群靠着复杂的数学和物理模型征战金融市场的人。


除了索普的故事之外,还有近20年来投资界耳熟能详的对冲基金风云人物,他们都是百万里挑一的金融奇才和超级富豪,其中包括文艺复兴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吉姆-西蒙斯(Jim Simons),大本营投资集团创始人肯-格里芬(Ken Griffin),摩根斯坦利量化交易团队领军人物彼得-穆勒(Peter Muller),ARQ资本管理公司经理克里夫-阿斯内丝(Cliff Asness),德意志银行美国信用交易总管博阿兹-魏因斯坦(Boaz Weinstein),其中的随便一个人,管理基金的规模都可以达到上百亿美元……


打开书,看看这些超级交易精英——宽客都是如何炼成的吧!



作者简介


《华尔街日报》资深记者,财经专栏撰稿人。在《华尔街日报》200万订户中,有40%认为他的专栏属于必读文章。


这是作者的处女作。在书中,作者对华尔街新兴的主宰者宽客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深入描述,其中既有宽客新锐中的佼佼者:穆勒、格里芬、阿斯内斯和魏因斯坦,又有隐士般的吉姆·西蒙斯,史上最成功对冲基金的创始人阿伦·布朗,以及多位宽客中的异类。



1、书摘

2005年,西蒙斯收取的对冲基金管理费高达15亿美元,创下了当时的最高纪录。他的精英交易员团队栖身于长岛西岸一隅,整合了世界上最高深的科学和数学成果–从量子物理、人工智能到语音识别技术,无所不包,然后他们将这些成果应用于金融市场,攫取了数十亿美元的利润。在穆勒心目中,”数风流人物,还看西蒙斯”。


穆勒和西蒙斯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就已经认识了。当时穆勒曾一度考虑加入文艺复兴科技公司,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前往纽约投资银行巨头摩根士丹利组建自己的对冲基金。穆勒将他的精英交易团队称为过程驱动交易(Process Driven Trading,PDT),这是个神秘组织,甚至不为大多数摩根士丹利员工所知。然而,他们过去10年的业绩记录足以傲视华尔街,区区50人便为摩根士丹利带来了60亿美元的利润。


宽客是一类不同寻常的投资者,他们使用复杂的数学公式和超级计算机在稍纵即逝的市场机会中挖掘数十亿美元的利润。21世纪初,精于技术的宽客开始成为华尔街的主宰,他们手中的武器便是数学在金融市场应用方面的理论突破,其中不乏获得诺贝尔奖的成果。他们将这些突破运用于高度实际、利润丰厚的实践当中,计算市场运行的可预测模式。


在金融市场上,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格里芬专注于通过数学方程寻找廉价债券或是俯首可拾的倒霉公司;穆勒擅长利用摩根士丹利的高能计算机进行瞬间股票买卖;阿斯内斯依据对数十年市场趋势的历史检验,探寻其中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价格模式;魏因斯坦则精于交易信用衍生品–价值由基本资产(某只股票或某只债券)决定的证券,尤其擅长信用违约互换(credit default swap,CDS),一种本质上相当于债券保险的新式衍生品。


经济学家大谈特谈”金发女孩经济”(Goldilocks economy),既不太热,也不太冷。稳步增长将长期持续。


阿斯内斯的AQR资本管理公司在1998年成立时规模只有10亿美元,到2007年年中,其管理的资产已经接近400亿美元;大本营投资集团的规模达200亿美元;2005年,西蒙斯宣布文艺复兴科技公司将发行新基金,筹资规模可能达到创纪录的1000亿美元;而年仅33岁的魏因斯坦,在德意志银行管理着价值300亿美元的头寸。


“白鞋”(white shoe)原是20世纪50年代美国新英格兰地区上流绅士流行的鞋子,这些人通常毕业于常春藤盟校,供职于律师事务所、银行这样的机构。后来将老牌专业服务公司称为”白鞋公司”(white-shoe firms),这些公司多是纽约历史悠久的银行、律师事务所和咨询公司。


琼斯的基金业绩骄人——开业的第一个10年总回报率高达670%,远远超过了当时共同基金的佼佼者德莱福斯(Dreyfus Fund)的358%。一时间,人们群起效仿琼斯。


在权证这个阴暗角落,索普和卡索夫撞见了一座满是套利机会的金矿。他们可以卖空定价过高的权证,同时买入等量的股票作为对冲。如果股价出人意料地上涨,股市中的利润可以填补权证上的损失。他们的公式可以告诉他们怎样确定对冲权证头寸所需买入股票的数量,最佳情况是权证价格下跌而股票价格上涨,市场失效的情形被修正,而他们则可以两头获利。 这种策略后来被称为可转债套利。这是有史以来最成功、最能赚钱的交易策略,数以千计的对冲基金都借这一策略而扬帆起航,其中就包括肯·格里芬掌舵的巨舰–大本营投资集团。


这种形式的套利在华尔街并非新事物,但索普和卡索夫率先使用了精确、量化的方法来发掘权证价值,及其与投资者应该持有多少股票来与权证头寸进行对冲之间的关系。后来,华尔街各银行和对冲基金都将运用这种套利方式,并将其称为德尔塔对冲(delta,德尔塔是希腊字母,用于表示股票与权证或期权价格变动之间的关系)。


索普的谨慎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他时刻提防着可能对自己不利的突发事件,比如东京遭到地震啦,纽约被核弹轰炸啦,华盛顿被陨石击中啦,都是他的设想对象。


随机游走理论发轫于罗伯特·布朗对植物的研究,经由巴舍利耶对债券价格的观察,最终进入了最具现实意义的领域–布莱克-斯科尔斯方程,成为整个华尔街交易价值万亿美元期权所依据的公式。


没有人愿意考虑突发巨大价格变动这样的偶然事件。经验老道如索普则对此心知肚明,并作出了相应的调整。索普对于地震和核打击这样的突发事件有着近乎臆想症的恐惧,他时刻紧盯着凯利规则的首要参数–真实胜算。这使得他不至于过分依赖布莱克-斯科尔斯公式。而其他量化交易员,由于只会死抱书本,不知变通,便以为这一模型反映了市场的真实运行情况。该模型在投资界大行其道,以致很快便难以分清模型和市场本身到底哪个是哪个了。


1987年9月的一天,APT正在为高层作业务计划演示,和往常一样,大卫·肖负责并行处理和高速算法的演示,然而他突然开始阐述起债券套利策略来。会议结束后,APT的交易员和研究员们怒不可遏。大卫·肖越线了:程序员不能干涉交易事务,甚至谈论也是禁止的。那时,程序员和交易策略师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随着交易越来越计算机化,两类人之间的界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20世纪90年代早期,前APT研究员罗伯特·弗雷(Robert Frey)将统计套利带到了吉姆·西蒙斯的文艺复兴科技公司。


股灾过后不久,期权交易员开始注意到,股票期权价格图表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与平价看跌期权相比,深度价外的看跌期权(相当于对股价大幅下跌下注)的价格高得离谱。这些期权的价格图表显示出弯曲的扭结,然而根据流行的观点,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交易员们很快将这种现象称为”波动率微笑”(volatility smile)。这是黑色星期一的惨痛记忆在市场价格企稳水平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期权价格图表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与平价看跌期权相比,深度价外的看跌期权(相当于对股价大幅下跌下注)的价格高得离谱。这些期权的价格图表显示出弯曲的扭结,然而根据流行的观点,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交易员们很快将这种现象称为”波动率微笑”(volatility smile)。这是黑色星期一的惨痛记忆在市场价格企稳水平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黑色星期一造成的后果还不止这些。它不仅在布莱克-斯科尔斯公式上戳了一个洞,还动摇了整个量化革命所依据的理论基础。股票并不是像布朗运动和随机游走理论预测的那样做着微小的增量运动,而是向墨西哥跳豆一样上蹿下跳。投资者并不像量化理论假设的那样理性,而是一群惊弓之鸟。



1991年,一家公司想让索普照看它的投资组合。他将那家公司的投资品种梳理了一遍,注意到有一项对某基金的投资在20世纪80年代的回报率令人震惊,每年都不低于20%,远远超过任何索普所知的成绩,就连普林斯顿-纽波特都只能自叹弗如。带着一点好奇,一点疑惑,索普仔细研究了该基金的策略,要来了交易记录。该基金坐落于纽约第三大道著名的”唇膏大厦”(Lipstick Building),据推测从事的是快进快出的股票期权买卖–根据某个神秘公式达到低买高卖的效果,大获其利。索普收到的交易记录包括了所有信息–买入了多少期权、标的股是哪一只、最终交易结果如何,等等。 经过一天的研究,索普认定这只基金是骗人的。交易记录所显示的期权买卖量远远超过公开交易所的总交易量。比如,在1991年4月16日,该基金记录:买入123份宝洁公司的看涨期权,但当天宝洁期权的总交易量只有20份(此时的期权交易还没有发生接下来十年中的爆炸式增长)。类似的反常之处在IBM、迪士尼和默克制药(Merck)等股票的期权交易记录里都有出现,索普都一一做了识别。他让那家公司赶快把资金从那个基金中抽回。那个基金就是伯纳德·麦道夫证券投资公司(Bernard Madoff Investment Securities)。


迈耶在芝加哥经营着一只叫做格伦伍德资本管理(Glenwood Capital Management)的”对冲基金的基金”。这类公司投资一大批对冲基金,收益通常与客户一九分成。在今天,基金的基金早已成为一个很大的产业,它们所管理的资金可达数万亿美元(尽管这在2007年危机之后如同戳破的气球一样大大缩水)。但在1987年迈耶创建格伦伍德时,这个产业还是一片空白。


我们这一行的一大部分就是要知道什么是可能发生的,因此我不需要知道你如何赚钱的所有细节,但如果你笼统地告诉我你做了某事,然后赚了钱,那么我就知道这值得花时间去研究。换句话说,重要的是搞清楚把时间花在市场研究的哪个方面才能帮你赚钱。而知道某人已经找到了金矿在哪里……就能引导你开发出属于你自己的类似策略。这就是为什么干我们这一行总得遮遮掩掩的原因。


新学生对法玛的第一印象往往是他的前额–又宽大又饱满,还有一堆深深的皱纹。每当他操着波士顿口音将市场智慧娓娓道来的时候,这些皱纹就开始上下起伏,就好像他脑袋中的思想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想从他的大脑里喷薄而出似的。他穿着宽松的蓝色棉布衬衫和棕褐色休闲裤,看起来好像是哲学系逃出来的难民,而不是才思敏捷的金融界学术大腕。


根据法玛和弗伦奇的理论,从长期看,推动股价涨跌的因素并不是波动率(即贝塔),而是价值和规模。


阿斯内斯自己选定的博士论文题目与法玛的有效市场假说相悖。通过对几十年数据的挖掘,阿斯内斯相信自己发现了一种奇特的反常趋势:处于跌势中的股票总是比理论跌幅(基于利润等基本面因素计算得出的)跌得深,而处于涨势中的股票也会比理论上的涨幅涨得多。 阿斯内斯的研究基于两位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金融学教授的成果。纳拉辛汉·杰加迪西(Narasimhan Jegadeesh)和谢里登·梯特曼(Sheridan Titman)发现,在某个时段跌得最深或长得最凶的股票往往会沿着原来的方向继续运动。不出意料,他们也借用了一个物理学名词来形容这一现象:动量(momentum)。根据有效市场假说,动量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它隐含着识别未来上涨或下跌股票的方法。


布朗对数字做了一番分析,找出了其中的关键点:一局说谎者的扑克牌游戏只有两种可能结果。其一,从头到尾都在叫同一个数字,直到最后摊牌(5个2、7个2、10个2,等等)。其二,有人会叫别的数字。布朗发现,这一情形(换数字)通常在第10个人附近发生。在第一种情况下,游戏基本上不会超过14轮(10人20美元钞票游戏)。而在第二种情况下,如果有人换叫数字并报出比较大的数目,那就意味着他手里的钞票中有多个他所报的数字,可能会达到3个或4个。于是,玩家手里钞票上那个数字的总个数就极有可能超过14。 知道了两种情形有何区别以及每次摊牌所面临的风险,布朗就破解了这个游戏。这远没有火箭科学复杂,但布朗相信已足以解决问题。 布朗在BBS上发布了自己的策略,还写了一个模拟器供宽客在家中电脑上试玩。他们注重的是速度,快速叫牌能使对手紧张。他们还意识到,如果自己手中钞票上某个数字不止1个,那么下重手就是最优选择,这一策略在以前可不多见。比如,你可以发动突然袭击,将8个6一下子叫到14个7。


在宽客们突然爆发之后不久,说谎者的扑克牌就在基德-皮博迪公司销声匿迹了。后来,布朗的策略传到了其他公司的宽客耳中,结果一年之内华尔街的交易室里就没人再玩这种游戏了–它命丧宽客之手。


几个月内,伯莱坎普和西蒙斯都在这里夙兴夜寐,寻找扭转大奖章颓势的方法。 一项关键的转变是高频交易。一般情况下,基金的持仓时间是几天,甚至几周。伯莱坎普和西蒙斯决定减少至一天甚至一小时以内,依头寸走势幅度而定。从统计的角度讲,他们意识到,自己预测明日或者数小时之内走势的能力要远远强于预测一周或两周。


格里芬的资金堡垒–大本营投资集团于1990年11月1日建成,初始资金是460万美元。该基金与普林斯顿-纽波特合伙公司一样,擅长利用数学模型拨开可转债市场的迷雾,发掘交易机会。 第一年,大本营投资集团战绩骄人,收益率达43%。第二年、第三年分别为42%和24%。


大本营投资集团做出了一个改变,正是这一改变在14年后使其免于灭顶之灾。 大本营投资集团规定,所有投资者在初始投资后三年内不得撤资,这一协议被称为”锁定”条款(大多数对冲基金的锁定期为几个月到一年)。长锁定期意味着在世道不好时大本营投资集团能够保持稳定,而投资者尽管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却被锁定条款牢牢按住,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


1998年,也就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倒闭的那一年,锁定条款令大本营投资集团受益匪浅。当时,由于需要大规模去杠杆化,其他对冲基金纷纷不加区别地甩卖手中的资产,而大本营投资集团却在扫货。那年威灵顿合伙基金收益率达到了31%。当时,大本营投资集团的资产管理额已超过10亿美元,所有的交易策略该基金几乎均有涉猎。


大本营投资集团的回报记录令所有对冲基金感到嫉妒:1998年25%,1999年40%,2000年46%;即使是在网络股泡沫破灭的2001年,回报率仍高达19%,这表明大本营投资集团不论整体趋势如何都能盈利。很显然,肯·格里芬拥有着阿尔法。


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计算机可比人要可靠多了。每次他们自认为比计算机更精明的时候,就是做出愚蠢交易决策的时候。相信你的系统,永远不要怀疑–这就是致富密码。



1994年末,当克里夫·阿斯内斯成为高盛全职员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工作。分配给他的任务是搭建用于预测各种资产回报的量化模型,内容十分庞杂。高盛在这位芝加哥大学毕业的年轻才俊身上下了注,意欲看看象牙塔出来的学究能否在真实世界大展神威。20世纪80年代,高盛曾在费希尔·布莱克身上做过相似的实验。到90年代早期,美国数学界掀起了一阵好男儿志在华尔街的风潮。


1998年8月3日,AQR资本管理公司成立,初始资本为10亿美元–创造了对冲基金的初募纪录,这比他们自己的预期要高两倍。事实上,阿斯内斯的公司还谢绝了10亿美元资金,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策略不足以操控如此巨大的数字。人们挤破头想成为AQR的投资者,声名显赫的法国基金的基金经理阿帕德·比松(Arpad Buson)愿意以自己的瑞士农场换取AQR资本管理公司的份额,但被阿斯内斯无情地拒绝了。 事实上,AQR有着对冲基金业最优良的血统:芝加哥大学宽客天才、卡比勒手中数不胜数的退休基金和捐赠基金客户、高盛精英的金字招牌、令人高山仰止的历史业绩……


但是,索普却把对冲基金的爆发式发展看做不祥之兆。资金泛滥,以至于想要在不承担过多风险的情况下获取稳定回报已几无可能,在他曾经主宰的领域里充斥着模仿者。2002年10月,他关闭了自己的统计套利基金脊线合伙公司。


大本营投资集团在其总部–芝加哥南迪尔伯恩大街131号的摩天大楼顶层拥有自己的发电机组,以保证计算机系统不会受到停电的影响。如果发生火灾,主机房的空气过滤系统可以在几秒内将氧气排尽。除此之外,还有一套备用计算机组在距总部30英里的某个秘密地点随时待命。办公室内的所有个人电脑(每台的配置都是顶级的)都是半独立的,必要时可以接入处理基金庞大抵押贷款头寸的全系统程序,成为网络空间中24小时不间断运行的虚拟”云”计算机。


2002年,大本营旗舰基金肯星顿(Kensington)收益率为13%,2003-2005年更是没有一年超过10%。格里芬怀疑,这部分是因为有太多的资金在追逐与大本营相同的策略。事实上,这正是促使爱德华·索普决定金盆洗手的因素。模仿是最好的奉承,但在对冲基金业,这样做会大大影响利润。


格里芬一家锦衣玉食,经常去芝加哥最顶级的日本餐厅NoMI享用单价50美元的寿司。令人有些不解的是,格里芬一直对麦当劳情有独钟。不管他前往何处,北京也好,迪拜也罢,临行前都会要求助手在旅行手册上为他标出附近的麦当劳店。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一位熟悉AQR的人士说:”克里夫是个伟大的家伙,但历史记录可不怎么样。”事实上,其他量化基金,比如文艺复兴科技公司、肖氏对冲基金,还有过程驱动交易小组都在互联网泡沫中赚了个盘满钵满后全身而退。他们的模型并没有像AQR的那样在价值股受挫时遭遇重创;不仅如此,他们的交易策略均基于捕捉市场价格的极端短期变动,并在泡沫发展然后破灭的巨大波动中获利。对这些所谓的”高频基金”来说,损失也是可控的,因为它们可以通过闪电指令迅速斩仓。AQR的策略所关注的是数周甚至数月的价格变动,而不是一个下午。这意味着当AQR的模型出错时,所遭受的损失就会比较大。当然,只要不出错,利润也是极为丰厚的。


磁星基金的交易相当巧妙,也毫不留情。它持有风险最高的CDO份额,即所谓的”股份”,在发生违约时将首当其冲遭受损失,但它同时也买入低风险CDO份额的保险。磁星基金在股份份额上获得了约20%的收益,用这笔钱购买低风险份额。即使股份份额崩溃,只要高等级份额也跟着崩溃,磁星基金就不会受什么损失。事实正是如此,股份份额和高等级份额一起崩溃了。 事后看来,磁星基金在推动CDO繁荣上居功至伟,因为它大量买入无人问津的股份份额。要是这些垃圾份额卖不出去的话,银行2006-2007年想要创造更多的高风险CDO就会变得十分困难,当然后来的市场冲击也会因此有所减弱。总而言之,磁星基金是2006年年中至2007年年中发行的约300亿美元星座CDO的主要买家。


不断繁荣的证券化业务使华尔街成为美国经济的最大力量:2007年,金融部门利润占美国企业利润总量的35%,在20世纪80年代布朗刚刚进入华尔街的时候,这一数字才刚刚超过10%。金融股在标准普尔500指数总市值中超过15%,远远高于其他行业。


高盛的策略反映了十余年来投资银行的变化趋势。各大银行正在使出浑身解数防止天才交易员像1998年的克里夫·阿斯内斯那样辞职开办自己的对冲基金,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但银行正在节节败退。在这一点上,没有哪家银行比高盛更为清醒。紧随高盛之后的是博阿兹·魏因斯坦所在的德意志银行和彼得·穆勒所在的摩根士丹利。银行唯一的杀手锏就是向最优秀、最天才的员工开出巨额薪酬支票,同时放开手脚提高杠杆,承担更大的风险。简言之,华尔街的银行正在转型为巨型对冲基金,高盛则是带头大哥。



2006年,文艺复兴法人股票基金(Renaissance Institutional Equity Fund,RIEF)增资120亿美元,资产管理规模提高到260亿美元,AQR的规模也膨胀到400亿美元。其他华尔街机构也在争先恐后地跳上量化彩车。当时,最流行的策略是所谓的130/30基金,运用杠杆和量化戏法使多头头寸规模达到资本的130%,同时卖空相当于资本30%的股票。(RIEF则是170/70基金,意味着其杠杆率更高。)到2007年夏天,量化策略大概管理着1000亿美元的资金,其中大多数都是基于类似法玛的价值和增长因素模型的量化手段。


价差变得越来越小,要想赚取更多的金钱,唯有提高杠杆率–这正是20世纪90年代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所用的伎俩。1998年,华尔街上几乎所有的债券套利者和固定收益对冲基金都在复制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交易。十年后,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作为价值导向的投资者,AQR喜欢持有无人问津的股票,期望它们在真实价值(即真谛)被价值之王、巴菲特的导师本杰明·格雷厄姆口中的”市场先生”(Mr.Market)重新认识时能够收复失地。但在肇始于2007年的大混乱中,价值投资者屡遭重创,他们所吃进的股票毫无起色,反而越跌越深。市场先生大概是休长假去了。


隧道尽头的光亮必然来自迎面而来的火车。


对宽客来说,”前所未有”大概是最令人讨厌的词语。他们所使用的模型不可避免地属于后瞻型,建立在关于过去几十年来市场在各种情形下如何运行的数据之上。当”前所未有”的情况发生时,模型马上就束手无策了。换句话说,此时模型就会失灵。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掷了100次硬币,预期正面与反面各出现50次,结果却遇见了连续出现其中一面的情形。


从某种程度上讲,文艺复兴科技公司算得上非典型的投资管理公司。我们的方法受我的数学家背景影响很深,我们进行的那些交易完全是根据数学公式算出的……我们只交易流动性好、能够快进快出的证券,这意味着我们不会涉足CDS和CDO。我们的交易模型偏于逆市风格,买入不太有人问津的股票,卖出当前的热门股。


多年以来,威尔莫特一直在向他的头脑发热的计算专家同事们灌输这一点,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白费力气。2008年3月,在其个人网站Wilmott.com上,威尔莫特将华尔街急功近利的宽客文化批得体无完肤。他写道:”银行和对冲基金雇用没有任何金融市场经验的数学家开发交易员根本搞不懂的模型,而且不对它们进行科学检验,而人们居然对这种模型会亏损感到奇怪!”


2009年2月下旬沃伦·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年报中所写的那样,华尔街在宽客及其模型的簇拥下如履薄冰。巴菲特警告说:”提防炮制公式的极客。” 巴菲特的长期合伙人、睿智的查理·芒格观察到,”人们以为有了更高深的数学和更强大的电脑模型就可以当上帝了。实际上他们当的是恶魔。”


曼德尔布罗特得出结论,市场行为远非标准金融学理论所显示的那样规范。在钟形曲线之外的空白处潜伏着市场的黑暗面,就像噩梦一样盘旋在宽客头顶,他们大多不愿面对这一事实,便将其驱逐到潜意识中。多年后,曼德尔布罗特的理论被纳西姆·塔勒布发扬光大。塔勒布不厌其烦地警告宽客,他们的模型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未知的黑天鹅(传说中不存在)会从天而降,摧毁整个系统。这一概念可以说是宽客(如库特纳和法玛)精美数学世界的死亡阴影。尽管曼德尔布罗特是不折不扣的数学传奇,开创了分形几何的全新领域,在混沌理论上也颇有前沿发现,但他的结论还是迅速引来了攻击,并很快被所向披靡的宽客所遗忘,他的结论在他们无往不胜的前进之路上根本不值一提。


索普每天要服用大量药物,这是他健康计划的一部分。如果他死了,他的遗体将被冷冻保存,等到科技足够发达的那一天,那样他就能复活了。索普还计算过自己起死回生的概率,大概是2%(他真是到死还脱不去宽客的影子)。这是他战胜庄家的终极版本。


知道,要不是因为爱德华·索普,比尔·格罗斯就不可能成为债券之王。1966年,格罗斯还是杜克大学的一名学生,一次车祸几乎夺去了他的生命–一层头皮被削掉,再往下一点他就身首异处了。死里逃生的格罗斯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年,为了消磨时光,他打开了《战胜庄家》,在病房里反复试验其中的策略。


从车祸中恢复以后,格罗斯决定在现实中检验这个系统,就像索普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所做的那样。格罗斯带着200美元奔赴拉斯维加斯,很快便连本带利滚到了10000美元。他用这笔钱交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研究生学费,攻读金融学。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求学期间,格罗斯研读了《战胜市场》,他的硕士论文也是基于此书所阐述的可转债投资策略。


克里夫·阿斯内斯在沃顿商学院的老师、2007年8月发出广受赞誉的丧钟警告的罗闻全提出了一种新理论,他称之为适应性市场假说(Adaptive Market Hypothesis)。 传统理论将市场看做是理性舞者随着康塔塔舞曲[1]翩翩起舞的舞会,而在罗闻全看来,市场更像是一场重金属战斗曲,跳的是你死我活的生存之舞。市场参与者一刻不停地寻觅着市场的无效性,并将其一扫而光(市场就在此过程中不断回归均衡),然后继续寻找新的猎物,或者自己成为猎物。于是,市场呈现出充满破坏和创新的混乱循环。


各大基金的交易速度已经达到了微秒,也就是百万分之一秒的水平。在距离曼哈顿下城大约35英里(56千米)的新泽西州莫瓦市,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在建造新的数据中心。这个巨型数据中心有三个足球场那么长,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飞机场还大,专门用来处理计算机化交易。约纽证券交易所联席首席信息官斯坦利·扬(Stanley Young)这样告诉《华尔街日报》:”当人们谈及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时候就会想起它,它是我们的未来。”


很多计算机驱动交易基金将目光投向了一种新型的股票交易机制:暗池(dark pool)。


暗池是一种神秘的计算机交易网络,可以利用无摩擦的网络空间撮合大宗股票交易买卖指令。通常,股票交易必须在公开交易所(如纳斯达克和纽约证券交易所)内进行,其过程完全公开,任何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暗池,顾名思义,进行的是暗箱操作的匿名交易。


传统金融理论又基于四个假设:(1)人是理性的,唯一目标是变得更富;(2)所有的投资者都是相似的;(3)价格实际上连续变化;(4)价格变化服从布朗运动。正如贝努瓦·曼德尔布罗特所指出的,这四个假设一个都不正确。[2]行为经济学证明人们未必是理性的(这在本书第14章亦有提及);投资者是千差万别的(显然,本书中的那几位主人公的投资风格便可谓千差万别);价格出现跳跃是稀松平常之事;价格变化未必服从布朗运动。


目录


中文版序


第1章 从赌博开始

这场赛事的参与者都是百里挑一的富豪和天才,是凭着神算和果敢横行华尔街的风云人物。白天,他们是精英交易员,衣冠楚楚地撮合一笔笔买卖;到了晚上,他们摇身一变,成了狂热的豪赌客。这些人都是高端金融弄潮儿,他们平时行踪诡秘,走出这个大厅便鲜为人知了。但实际上他们是金融市场的幕后大佬,谈笑间决定着全球金融体系数百亿美元的跌宕起伏。


第2章 宽客教父索普

索普的21点常胜模型和凯利的最佳下注系统所向披靡,尽管庄家频设障碍,索普和基梅尔还是能够连续击败庄家。索普明白,他就是战胜屠夫的羔羊,正如他日后所写的那样:“羊的春天已经来了。”很快,他便把目光投向了世间最大的赌场——华尔街。作为宽客教父,索普为数学交易员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几十年后,宽客成了华尔街的主宰,也几乎将它摧毁。


第3章 他们都是疯狂的淘金客

在实践中,明显的套利机会是非常罕见的,往往隐藏在错综复杂的金融市场中,如同夹杂在茫茫沙海中的黄金。而宽客,那帮数学天才,便是金融市场中的淘金客。就在权证这个阴暗的角落,索普和卡萨夫撞见了一座满是套利机会的金矿。这种策略后来被称为可转债套利。这是有史以来最成功、最能赚钱的交易策略,数以千计的对冲基金都借这一策略的东风扬帆起航。


第4章 毛骨悚然的“波动率微笑”

纳西姆-塔勒布说,相信市场运动呈现随机游走的投资者都是“随机致富的傻瓜”。他认为,世界上的黑天鹅事件要远远多于人们所认为的,黑色星期一在市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灾难过后,惊魂未定的交易员们将这种极端现象称为“波动率微笑”,这是市场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第5章 凶残的法玛食人鱼

法玛说,大量投资者在不懈地寻找无效性,就好像饥饿的食人鱼寻找鲜肉一样。每当市场价格偏离轨道的时候,电脑武装的宽客食人鱼就会向猛扑过去,风卷残云一般让市场重归秩序,也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大功率计算机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全球市场,寻找赚钱的机会。当然,宽客们并不总是正确的,但只要正确的频率足够高,他们就能坐地分金了。


第6章 狼就在门口

巨大的压力令西蒙斯每天都要抽三大包香烟。虽然大奖章基金最后总是能扭转乾坤重上正轨,但每次看到基金亏钱,西蒙斯都会发生胃痉挛。在基金耀眼光环的背后是无尽的压力:每时每刻,神话都有可能突然结束,大奖章的魔法随时随地都可能失灵,就像瓶子里的精灵一样“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每时每刻,真谛都有可能不再是真谛。


第7章 金钱也数字化了

20世纪90年代晚期,格里芬在芝加哥的摩天大楼里交易可转债;西蒙斯在东锡托基特建立自己的宽客帝国;魏因斯坦在德意志银行的计算机前交易衍生品;穆勒在摩根士丹利买卖股票;而阿斯内斯在AQR测量价值和动量。他们都赚到了自己想都不曾想过的财富,只需轻点鼠标,数十亿美元就能在一瞬间从地球的一个角落转移到另一个角落。


第8章 四个火枪手

穆勒、魏因斯坦、阿斯内斯以及其他一些顶级宽客和对冲基金经理每个月都要聚几次,去纽约的豪华酒店玩他们的私人牌局。初始下注额据说是1万美元,但实际上远不止这个数。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输赢:谁对加注盖牌把握得最好,谁最擅长虚张声势,才是他们所看重的。这个宽客间的牌局经常持续到深夜,有时甚至要激战到黎明。


第9章 “上帝保佑,未来会更好”

布朗发现,现在的金融体系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恬静世界,成了一个充斥着衍生品和债务粉碎机的怪胎,各大银行在最奇异的金融衍生品中泥足深陷。但是,就像所有的华尔街人士一样,布朗也被漂亮数字蒙住了双眼,只想着用精巧的交易策略获取无尽的利润。事实上,除了个别缺心眼的家伙之外,整个宽客界都在为衍生品市场的爆发式增长欢呼雀跃。


第10章 引爆超新星

阿斯内斯把矛头直指自己的模仿者:“我们的选股投资长期以来战无不胜,最近却给我们和所有采用相似策略的人造成了严重损失。这是因为我们的成功策略吸引了太多的投资者。”在那个星期三,先前一系列看起来只是量化模型小故障的事件演变成一场灾难,几乎所有的量化策略,人们眼中最精妙的投资观念,全都灰飞烟灭,去杠杆化的超新星爆炸了。


第11章 丧钟为谁而鸣

不到三年前,在那个圣瑞吉斯饭店的华尔街扑克之夜,宽客们是如此春风得意,坐在华尔街的王位上意气风发,但现在他们被疯狂的市场击倒了。世界金融体系就像一张蜘蛛网,看起来精美,但只要撕去一角,就会连累其他部分,甚至整张网都会毁于一旦。正如金融学教授罗闻全所发出的预言:世界金融体系的丧钟快要敲响了。


第12章 多米诺骨牌倒了

近20年来,格里芬只有过一次年度亏损,而现在,他的基金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此刻的大本营,世界上最神秘的对冲基金之一,完全暴露在了公众的视野中。雷曼的倒闭及美国国际集团的近乎破产所引发的恐慌潮,如同一场席卷整个金融体系的大地震。一开始,地震波似乎还能得到控制,但没过多久,格里芬所谓的暗涌变成了滔天狂澜,将浑然不觉的航船撕个粉碎。


第13章 站在天堂口的恶魔

在2009年,巴菲特发出警告说:要提防炮制公式的极客。他的长期合伙人、睿智的查理-芒格也说:人们以为有了更高深的数学和更强大的电脑模型就可以当上帝了,而实际上他们当的是恶魔。要知道,在金融学的混沌世界中,不存在什么单一真谛。在这里,恐慌、狂躁和骚动的人群足以摧毁任何关于理性的预期,而无良的宽客即是此次崩溃的罪魁祸首。


第14章 暗池,宽客交易的新宠

引发大崩溃的有毒资产市场正在大幅萎缩,但华尔街的危险小玩意儿就像杂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种新型股票交易机制——暗池开始崛起,在原本不见天日的衍生品一步步被置于朗朗乾坤之下的同时,股票交易却在一步步走入阴暗王国。而对冲基金就像暗池中的潜水艇,不停地发出电子信号搜寻着猎物——流动性。



(图解“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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